孙全之所以只隐隐听见那么一句,是因为袁水清在听见那句话后,下意识往旁边走远几步,孙全没好意思跟过去,所以她电话里还说了什么,他就听不清了。

他只能观察袁水清的表情,和听她说话。

他看见袁水清眉头紧蹙,神情很着急,却又强自按捺着情绪,低声问:“爷爷,奶奶她到底怎么了?什么病呀?你们送她去医院了没有?还有,奶奶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啊?还在抢救?啊?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哪个医院?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了,好!好的爷爷,我这就回来,我马上就动身,对对,嗯,爷爷你别急呀,你血压有点高,你着急血压会更高的,嗯嗯,我路上会小心的,你放心吧!好、好,就说到这儿吧!嗯,我这就出发!嗯,我保证!”

袁水清一边说,一边在那边焦急地走来走去。

孙全很少,准确地说,是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如此焦急的表情,他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慌和焦急,她乱了方寸。

他能理解。

他明白袁水清已经没有父母,只剩下她爷爷、奶奶和她相依为命,所以格外担心她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这是人之常情。

可,近距离看着她如此焦急与不安,孙全很心疼。

他没说什么,只在袁水清通完电话的时候,默默走过去,将焦虑不安的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别急!着急是没用的情绪,蔡亚男不是去取车了吗?我们这就下楼,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去!”

袁水清紧紧拥着他。

孙全能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她在害怕。

但此时她却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是公司的年终晚宴,咱们都走了不合适,你还是留下来去参加晚宴吧!公司上下都等着呢!”

孙全皱眉摇头,“没事!有邝龙飞他们在,没事的,走吧!我开车送你,蔡亚男驾照才拿到没多久,我不放心她开长途送你。”

袁水清被他揽着肩头,往电梯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