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玉堂始终没过去道歉,或者说哄一哄崔莹莹,给对方一个台阶。

因为终有一天,上官玉堂会手刃梅近水,或者死在梅近水手底下。

彼此道不同,这种事绕不过去,一旦做了,和崔莹莹就再无情分可言。

既然终将形同陌路,此时感情越深,以后便越痛心;就这样彼此看不顺眼,关系不远不近,不是要更好些?

等真到了形同陌路的那天,崔莹莹心里恐怕也会少些纠结吧……

上官玉堂立在雨中,抬手摸了下老旧石碑,沉默片刻后,对梅近水曾经居住的位置,拱手行了一礼.

礼毕,上官玉堂转身走入夜幕,就和往日千年一样,风里来雨里去,永远孑然一身……

沙沙沙——

细密雨珠洒在露台外的飞檐上,形成雨帘,遮挡了外面的千山万水,仅能看到山外的项阳城,亮着一点微光。

左凌泉站在露台边缘,站姿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个,此时轻轻摩挲着手指,用余光看向后面的桃花尊主。

暗红色的琴台摆在露台中间,下方铺着茶色地毯,琴台上的琴已经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样酒具。

身着春衫的桃花尊主,不再保持兴师问罪的架势,左手斜撑侧脸,靠在琴台上,指尖旋转着琉璃酒杯,看似悠闲,但眼中的怒容并未消减,甚至比初来之时更甚。

半天时间,对于上官老祖来说,去华钧洲跑个来回都绰绰有余。

既然到现在都没过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老祖根本就没管他俩!

左凌泉知道修行一道,要万事靠自己,并不想事事都劳烦上官老祖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