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近水,我念旧情,对你再三好言相劝,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救你了。今天的阵仗你还没看明白?左凌泉施展封魔剑阵,玉堂全力一击,你必死无疑!”

梅近水轻摇酒葫芦,表情柔雅中带着风轻云淡:

“身为神使,天不让为师死,为师求死不能,与战力无关。”

“你……”

崔莹莹是真把师尊当娘看,也正是因此,才怒火中烧,她咬了咬牙,上前把梅近水按住,骑在腰上摆出武松打虎的架势:

“你真以为我不敢欺师灭祖?我是敬重你,才想方设法劝你回头是岸。你当年不告而别,把我留在九宗,已经丢了师德;从这里出去,你再逃跑,我们便彻底断了情分。我待你如师如母,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没有半点分量?!”

咕噜噜——

茶青色酒葫芦掉在地上,滚出去一截,清凉酒水洒了一地。

崔莹莹柳眉倒竖,是动了真火,也是抒发了真情。

梅近水倒在地上,看着那张和幼年孑然不同,性格却毫无区别的脸颊,表情依旧温润如水,幽幽一叹:

“抗逆天命者死,顺应天命者悲。不想让你们走取死之道,为师就只能独自抗下众叛亲离的天地极悲……”

“谁要你抗?你脸大?天底下这么多人,需要你自以为是当圣人?”

“为师走上这条道,就没想着你们能理解,相反,你们都理解了,反而是一件错事。”

“嗯?”

梅近水平静道:“世间没有‘幽萤异族’,玉堂他们走的就是极端之道,把天地带向万物寂灭的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