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

走出几步,崔莹莹又转回来,把被当做小枕头的团子抱起来,走向了庭院。

梅近水解开束缚,站起身来幽幽一叹,继续修建起镇魔塔,不过想想,又提醒了一句:

“玉堂遮蔽了声息,应该在忙,你去我屋歇息吧。”

这句话是真心提醒,绝非拱火,但效果却是一样,崔莹莹能听就奇怪了……

庭院中,厢房里。

原本清雅的厢房,不知何时装饰了一番,紫铜丹炉被收入了玲珑阁,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家具,墙上贴着烫金的大红喜字,正中靠墙放着案台,上面摆放着两尊没有字迹的木牌。

大红的配色,放在讲究清雅的修行道,略微缺了几分意境,人间烟火气很足,就像是俗世村寨中的洞房。

这些物件儿,都是上官玉堂临时手搓而成,但并非缺乏审美技艺不精,而是刻意如此。

上官玉堂在挂着红帐的床头坐下,身上穿着左凌泉刚送给她‘遮羞’的淡金色花间鲤,腿上的丝袜也变幻成了同色调。依旧充满英气的眸子,望向两尊灵位,略显出神。

洞房里的摆设,是她三四岁时,被娘亲抱着,去山寨一户人家里吃席,朦朦胧胧记着的场景。

两尊没有名字的灵位,则是她父母的灵位,十来岁时弄的,一直待在身边;只可惜离家时岁数太小,根本记不得爹娘的名字,甚至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今天的事情,意义无异是重大的,虽然她依旧是那个小寨子里的姑娘,有了男人也是进她家的门,但终究是重新组成一个小家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向九泉之下,或者早已远游天外的父母告知一声。

上官玉堂望着两尊灵位,慢慢梳理好长发后,转眼看向了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