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年轻人并未停步,牵着骏马,踏上了泥泞不堪的道路。

酒肆里悄声无息,所有人都看着那一人一马,就好似一群饿狼,在嗅着猎物的味道。

人影走近,青衫剑客仔细看了眼。

年轻人年纪最多十七八,境界想来不高;骑马出行,腰间没挂宗门腰牌,不是宗门子弟;衣着质地精良挂着玉佩,说明家底殷实。

这是最完美的猎物。

果不其然,酒肆里的几桌客人,都在交换眼神,其中几个武修,把兵刃都从桌上放了下来,避免惊扰到了‘贵客’。

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无名岗也是如此,雏鸟进哪家铺子,便归哪家铺子。在外行走遇上城镇,第一个去的地方多半就是客栈,因此客栈里守株待兔的人,数量是最多的。

年轻人显然和大部分人一样,来到了客栈的大门外。

酒肆里的群狼,也恢复如初,继续攀谈起琐碎小事。

小二应勤上前,接过了缰绳:

“客官,里边请,打尖儿还是住店?”

“歇个脚,来壶酒。”

年轻人言语随和,取下两把弯刀,跨入了酒肆大门,斗抬起笠,露出了面容。

青衫剑客扫了一眼——剑眉如墨,双目如泉,俊得不像是蛮荒之地的人,反倒是像个私自出门云游的富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