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两句,左云亭又来了兴趣,毕竟老陆以前可从没说过老伴的事情。他开口问道:

“你和陆婶儿怎么遇上的?是不是你这老不要脸的看人长得漂亮,见面就死缠烂打?”

老陆呵呵笑了下,然后又是一叹:

“当年不曾注意这些,也记不大清,反正就那么遇上了,交谈两句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一起结伴游走,一走就是好几年。”

“然后呢?陆婶儿去哪儿了?”

“唉……”

“是不是你资质愚笨,人家已经成仙了,你跟不上,不要你了,你心结难解,才变成这模样?”

老陆倒希望是如此,曾今的不堪过去,实在不想提及,便含糊道:

“也不是。我当时确实愚笨,辜负了人家姑娘,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自作孽。”

左云亭对这事儿还挺上心,开口道:

“知道辜负,没过去道歉?女儿家都心软,你犯再大错,只要诚心悔悟,老老实实赔不是,人家肯定原谅你,在这里伤春悲秋有什么用?”

老陆摇了摇头,对此并未回应。一来是道歉没人听,二来是他亏欠的可不止发妻,还有连坟头都找不到的父母,这笔债不是一句道歉能还完的。

左云亭在车厢里闲得无聊,有了话题,就化身为知心大儿子,不停开导为情所困的老父亲。

老陆安静听着,心念又飘回了年轻时的过往;就在他神游万里之时,余光忽然发现,极远处的一个沙丘上,有东西在注视着他。

那是一个女子,距离不远不近,看不清面容和身形,但能感觉出在笑,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