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在前面带路,来到一处院子外,尚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年迈的老丫鬟,正在清扫过道的积雪,瞧见几人过来,开口道:

“少爷。”

“娘还好吗?”

“唉……”

老丫鬟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让开了道路。

院子里生着火炉,正熬着药,睡房的门关着,门上上了锁。

燕歌很孝顺,走到这里,脸上就没了笑容,只剩下忧色。他轻手轻脚拿起外面的钥匙,打开铜锁,仔细瞄了眼,确定娘亲睡着了后,才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几人进来。

左凌泉和谢秋桃一起进屋,探头看了眼——床榻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捆着绳索,里面躺着一个已经有了白发的妇人。

妇人的年纪,和左凌泉娘亲差不多,骨相还算周正,但面黄肌瘦看不到半点血色,头发散乱,气息孱弱,看起来和重病卧床的人区别不大。

汤静煣皱起眉儿,正想问问燕歌他娘病情如何,但不知是不是门打开,大雪天的冷气进屋,惊醒了妇人;她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

“啊——”

凄厉尖叫近乎刺耳。

躺在床上的妇人猛然睁开双眼,眼神凶戾,在床榻上疯狂挣扎,连绑缚的麻绳,都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忽如其来的凄厉景象,把汤静煣脸都吓白了,左凌泉也握紧佩剑往后退出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