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想修行,不过老祖不让我修行了,就没了目的,你觉得我该对什么感兴趣?”

左凌泉哪儿知道,他又问道:

“上官前辈一个人在宫里待了八十年,找不到目标又没人倾诉,应该过得很不容易吧?”

上官灵烨以袖掩唇,将酒杯一饮而尽:

“待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你说呢?”

“这么多年,前辈就没出去散散心?”

“出去过不少次,缉妖司供奉搞不定的事儿,就得我亲自出马,出去的时候确实要轻松些,就和以前在外面历练一样。”

左凌泉轻轻摆手,抬眼示意宫墙外的万家灯火:

“不是出去办事,是出去闲逛,到街上走走,看中秋灯会、端午渔舟,或者去诗会上面瞧瞧那些年前才子大展所学、琴坛大家献曲什么的。”

上官灵烨拿起酒坛,又倒上了两杯酒:

“这些俗世消遣之物,有意思吗?”

左凌泉笑了下:“仙都是从人修来的,这些东西既然存在,那就肯定有意思。修行一道不进则退,不敢有一日懈怠,永远都走在路上;凡世却没有这个束缚,可以停下来休息,做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无关小事儿,这反而使得俗世百花齐放,比只有长生的修行道还要精彩一些。”

上官灵烨目光放在宫墙外的灯海之上,神情平淡:

“我不觉得那些事情很精彩,你难不成觉得在街上溜达,比御剑凌空、周游四海还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