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看不起东洲天帝城,是他们真没这个底蕴和气量,老祖为了炼器一道能拔高半筹,敢养虎为患,放任我等自由发挥,商诏敢吗?

“我可以确信,你以炼器手艺把老祖弄死,你能成我天帝城共主,老祖乃至门徒不会有半点怨言;你把商诏弄死,你能成啥?”

吴尊义并没有否认这话,端起酒杯喝了口:

“我从小只想当个炼器师,探索天地本源,你们正邪两道的事儿,我不想掺和。”

张徽抿了口酒,轻声一叹:“老祖年轻时候天赋和你差不多,也是一个脾气,毕竟炼器师谁想牵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事?但有时候,有能力改变世道,却不作为,也是一种罪过……”

两个人喝着小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聊了不知多久。

吴尊义认真聆听,很少回应,直到天色大亮,东方升起朝阳,金色晨光穿过云层,落在工坊外那块高墙环绕的巨型平台上,他才放下酒杯,莫名其妙说了句:

“老张,你人不错,商老魔为人好坏参半,但对我也仁至义尽;如果我自幼出生在这片土地上,想来应该是很幸福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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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徽听这话,有点临终前感叹人生无常的意味,他脸色一变,连忙道:

“嘿,尊义,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才六十岁,正是嫩的滴水的年纪,人生不才刚开始?刚才的啰嗦话,当我没说行了吧?我就是没事儿过来瞎唠唠,又不是逼你去天帝城接班儿,老祖还能活几千年呢,你现在想接班老祖还不答应……”

吴尊义没有回应,起身眺望整个望潮滩港口:

“下个令,让港口内外所有人放下手中活计,远退百里。我给你看看我刚弄出来的新玩意儿。”

张徽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抬手示意少安毋躁:

“别别,古前辈跑去抓人了,没在港口,我通知他人家一声,让他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