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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万仞山峰,来到大漠,就进入了中洲的地界。

没了人间灯火,天上的星空和月亮都要明亮许多,放眼望去,除开黄色的沙丘,就只剩下比沙砾还要多的星辰,再无它物。

夜风徐徐,在沙丘上吹起阵阵涟漪,一直蔓延到沙漠的尽头,一条大江横躺在大地上,沿岸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也是在此处,碧波如洗的星空下浮现出光线扭曲的痕迹,继而一艘亮着灯火的小画舫凭空出现,从天空缓缓降下,落在了汹涌奔腾的涟江之上。

画舫在广袤天地下犹如一片浮叶,在显眼也没人能注意到。

小甲板之上,团子站在围栏边上,吹着燥热的夜风,白色绒毛轻轻晃动,眺望四野间,眼神带着几分茫然,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能感受到眼神中的意思——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才不是鸟鸟的江山。

修行中人虽然不惧寒暑,但躲在外面看沙子显然也没什么意思。

画舫上的三人,都在船舱之内,为接下来前途未卜的行程做准备。

房间里,左凌泉换上了一袭麻色长袍,原本光洁无痕的双手,也被弄得比较粗糙,能看到些许老茧,和常年在风沙中行走的贫苦剑侠无异。

俊美无双的面容,也被精心勾勒,鹰钩鼻配着一双虎目,头发披散下来毛毛躁躁,还给弄了一脸大胡子,用虬髯大汉来形容毫不为过,面相看起来估计有四十岁。

上官灵烨侧坐在软榻上,按着左凌泉的额头,精心修饰左凌泉脸上的细节,笑容玩味,不让左凌泉动弹。

吴清婉有些不忍直视,但还是举着镜子,让左凌泉观摩自己的尊荣,还夸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