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就是来摧毁这种束缚,也是来让你们认识到这一点,只有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你们才会知道……力量确实是可贵的,而魔法能实现你们的一切渴望……所以,你们当去追求它。”

陈昂最终转过头去,身体化为一缕黑烟,慢慢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食死徒们抬起了魔杖,邓布利多身后的魔法部和凤凰社成员们也针锋相对的抬起魔杖,邓布利多张了张口,试图去阻止,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让魔法部和凤凰社束手就擒吗?”邓布利多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他最终还是认识到,与邪恶的抗争不能停止,而另一场重要的战争在每个人心里——那是善与恶的抗争,那是欲望和克制的抗争,那是每个人心里的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他要做的,是让凤凰社,魔法界的巫师们,不去向邪恶学习,而获得胜利。

他需要让这个世界善良的巫师们团结一致,而不是自废武功。

陈昂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低声道:“消灭纳粹很容易,但消灭战争却很难,消灭食死徒很容易,消灭魔苟斯——那不可能。一个统治的实体,难以维持很久,以地球上的经验来说,最多不过八百年,但一个精神上的实体,往往能统治很久。这就是宗教之所以可怕之处。”

“蒙昧的魔法文明和神祗对抗,获胜的几率小的可怜,一个牢固的政治实体,能消灭它内部的腐朽部分,能抵抗外部威胁,但对于精神信仰和意识形态入侵的抵抗能力非常弱,除非它自身也有一套成熟的意识形态予以对抗,魔苟斯代表的‘魔法无限制’‘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的魔法社会达尔文主义,对于魔法界向麻瓜社会学习的那一套民主政治,极具冲击力。”

“因为魔法界是一套力量归于自身的世界……它的统治体制,并不符合它的实际状况。”

“在人类文明史上,能发展到民主社会,除了有组织和体制的力量远远大于无组织的力量,人类精神文明的进步之外,还要归功于科学——唯有科学,或者在魔法文明被称为奥术的求知体系,才能对抗宗教对文明的破坏。”

“魔法界最大的弱点,在于它根本没有那么一套和宗教对抗,与愚昧无知对抗的体系,那么它的民主就根本没有根基——魔苟斯的实验似乎正在说明这一点,利用社会达尔文主义,去重新选择魔法界的文明形态,似乎使得魔法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