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人听闻这话,脸色便有些难看,低声道:“看这妖气,里面的青壮怕是已经厄难,如今剩下的多半是妇孺,老幼无辜,便是生死大仇,这般也应该报应了!”

王铭后面那少侠嘴快道:“她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具是生民血泪,既然同享富贵,便有一同承担后果之责,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建奴入寇之时掳掠的金银财宝既然到了她们的手里,化为荣华之用,上面的血泪报应也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就在这里争吵之时,后面那群锦衣骑士中忽然腾起一朵云彩,上面托着一张拔步床,有云雾似的帘子遮挡,遥遥像他们飞来,停在罗真人头顶上后,里面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可是清河罗真人当面?三年前小可外祖寿宴之时,曾见过罗真人一面,今日又见,风采不让当年啊!”

罗真人思索了一会,恍然道:“原来是刘贤侄。听闻你在大闽真人门下,道行进益不俗,曾被大闽真人赞许为中土近年最杰出的俊秀。你不在闽南侍奉真人,如何来这等偏远之处?”

那云床缓缓降下,一位黄衣少年拨帘而出,先冷冷的瞥了王铭一眼,然后才微笑着回答罗真人所问,除此之外竟然再不看其他人一眼,显然高傲至极。听他道:“也是有人请托到我外祖门下,言近年来西北横行一伙妖邪,仗着几分法术,滥杀良善,横行不法,外祖本想亲自出手惩戒,但我念及外祖父年高,而且这等旁门妖邪之流,何至于他老人家出手,便由我来代他走一遭。”

听他这话,如何不知道所言正是针对王铭,冥河略微一抬眼,就看穿了这少年的几分底细,连御剑的法力都没有,能飞空而来全靠脚下这云床,但也不过是一株生云木祭炼的三流法器,除了看上去好看一些,半点护身御敌的能力都没有。

别看它晃悠悠的飞过来,好似悠闲飘逸的样子,实则全是个样子货,飞的最快也只是这个速度。

以冥河的见识,认定此人别说对付他精心调教过的王铭,就是他外祖父那个什么大闽真人亲自来,也是被王铭两招枭首的货色,倒不是因为那个大闽真人徒有虚名,而是此人南边温室里长出的花朵,一生只怕没斗过几回法术,全靠给达官贵人表演法术邀名,对上王铭这种被陈昂几次推入险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硬茬子,自然是送菜的货色。

偏偏那少年自我感觉良好,非要同罗真人联手去乔家堡中闯一闯,好在看罗真人隐隐推拒的态度,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成分的。

那乔四感应陈昂神魔图中的天魔,屠杀了两千余人,练就尸兵魔尸成军,虽然只是速成,但神通已经不可小瞧,等他炼成炎阳血煞,不惧太阳真火炙烤,白天也不削弱法力,在场除去冥河之外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七煞阴尸大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