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些肥大,但保养得很好的手,紧紧的拽着手上轻轻的几张纸片,颤抖不已。

可以看得出,这只手的主人平时一定养尊处优,他的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粗粗的手指头上,唯一的痕迹是夹雪茄留下的,一点微黄的茧子。

手腕上没有半点杂质的红宝石袖扣,精致典雅的古典机械表,甚至整齐,布料柔顺而有质感,极为合身的袖扣,无一不说明了这只手的主人,平时一定是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做着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指点江山,决定千万人的性命。

但现在,这只手却仿佛失去了控制,这只指点仆人的手,这只捻起别人的劳动果实,像垃圾一样嫌弃的手,这只高贵的,尊贵的,永远处于人们视线中心的手,却像一个失去控制一样颤抖起来,即使只是几张薄薄的纸片,都像大山一样沉重。

“荒谬!可笑!狂妄!他以为他是谁?他是什么东西!能向我们挑战?”气急败坏,恐惧无措的声音响起,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怨恨和深深恐惧,“天启,他是谁?他不过是从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小丑,他也配质疑我们,他也想挑战我们吗?”

“他知不知道我们的力量,我马桶上镶嵌的黄金都能砸死他!他知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样的力量?我要给他一个教训,要给那群狂徒一个教训!不就是聚变核能吗?不就是高能电池吗?我要买下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让全世界用电。他们才能用!”

赛义夫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幻想着,用钱砸下美国通用电气公司,看着那群狂妄的。该死的人,趴在他脚下舔他的鞋底,就像曾经一样,美国能源企业谄笑的巴结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九岁的少女,或者更疯狂的一切。

“我要先悬赏他的命,要看见那个家伙的脑袋,什么末日天启,没有政府的保护,他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世界。我要戳穿美国可笑的谎言,核聚变怎么可能成功?怎么敢成功?”赛义夫猛的起身,脸上的大胡子颤抖着,他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头巾,就匆匆来到视频电话之前。

“全世界依靠石油工业生活的人超过十亿,靠乙烯,靠石油化工生存的更多。汽车产业,塑料产业、航空航天,这个世界是石油上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我们规定它,我们控制它,如果不想同归于尽,就得听我们的!”赛义夫赤红着双目,歇斯底里道。

这样的状态,大厅中的人几乎都存在。赛义夫不是他们中最极端的。这些身穿长袍、西装,衣冠楚楚的人,像无头蟑螂一样乱窜,嘴里胡说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东西。巨大的恐惧,吞噬了他们的心灵。

他们曾经有着跺跺脚。世界也为之震动的影响力,他们有着发动第一次、第二次石油危机,掀起经济危机,重创世界经济的辉煌战果,他们曾经是影响世界的精英,无数人拼搏一生,就为了给他们做奴才,为他们赚钱,无数人类的精英挤破头,就想和他们共进晚餐。

他们的品味是时尚,他们的爱好是潮流,他们将地下黑黝黝的财富挖掘出来,以黄金一样的价格,卖给全世界,享受着最奢华,最放肆的生活,不必学而有术,不必艰苦拼搏,开阔创新,他们生而为高贵!

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公理,他们有力量,他们很优秀,他们将自己和普通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