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座,路荣丰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六水洲?”朱慕云突然问,现在码头由任纪元负责,他其实很放心。局机关从六水洲搬到镇南街后,路荣丰和两个班的自卫军,并没有回到一科。这让他很奇怪,是上面忘记了?还是六水洲另有他用?

“暂时还不行。”李邦藩摇了摇头,警察局和宪兵队,都有自己的看守所。政保局作为特务机关,关押犯人,不能借别人的地方。镇南五金厂虽然也有几间房,可以用来关人,但关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那我就再坚持坚持。”朱慕云说,一科只有一个班的人,他手下的科员,也只有三人。幸好下面的人,很支持他的工作,要不然的话,码头和渡口的货物,肯定会堆积如山,无法正常出入。

“你以前干巡警时,应该认识回春药铺的杜立华吧?”李邦藩突然问,这个潜伏水组的组长,手里掌握着“三老板”,只有抓到杜立华,就能找到三老板。

“知道,他真名叫邓湘涛,是军统人员。”朱慕云如实说道,回春药铺那个据点,还是他抢先一步举报的呢。

“最近,他有可能外逃,你特别要留意渡口和码头。当然,情报处和一处,都会派人盯着,但如果得到消息,要先把人控制在缉查科。”李邦藩叮嘱着说,找到了邓湘涛,就等于找到了三老板。

“有贺田和杜华山,这些军统残余分子,还能蹦几天?”朱慕云不以为然的说。

“叛变的人,永远都不能相信。”李邦藩摇了摇头,贺田和杜华山的价值,已经基本用尽。把一处交给贺田,他是极力反对的。可特高课和姜天明,都认为可重用贺田。

贺田作为军统古星站的原站长,现在担任政保局的第一处处长,宣传教育作用,要比他的实际能力大得多。军统在古星的人,不但随时都要冒险,而且未必混得如意。一旦他们想改换门庭,贺田就是他们的榜样。连军统站长都能叛变,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朱慕云要走的时候,顺便去了趟曾山的办公室。作为原特务处的处长,曾山是真正的实权派。现在,他虽然是副局长,主持政保局的日常工作,但权力反而被削弱。

而且,特务处被拆分。情报处和行动队的头,却成了姜天明的人,这让他非常不满。姜天明把他明升暗降,再把阳金曲和马兴标安插进来,他一下子就成了光杆司令。机关的人,个个都是察言观色之辈,他一失势,马上就感受到了。见到朱慕云上门,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