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缘和宋鹏,吃过饭后,把赵平支开,两人抽着朱慕云送来的烟,分析着朱慕云的用意。他们哪知道,朱慕云只是来躲清静。至于给他们送酒送菜,只是不想让这些军统老人,连口饭都吃不饱罢了。

朱慕云没有目的,不管冯梓缘和宋鹏如何分析,当然猜不到他的用意。

“冯兄,日后你有何打算?”宋鹏突然问,他与冯梓缘,还有赵平,之所以会更换门庭,只是形势所逼。而投靠政保局后,他们并不受重视,甚至还被怀疑。特别是李天明死后,他们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

“困在这个鬼地方,能有什么打算?”冯梓缘苦笑着说。

其实,冯梓缘心里有些打算的。只不过,有些话,他是不能跟旁人说的。原本他担任潜伏金组的组长,虽然危机四伏,但他有一股报国之热血。而投靠政保局后,不但没有被重用,反而被当成犯人关押。说心里话,他早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已经后悔了。这样活着,窝囊啊,还不如死了,至少也是杀身成仁。”宋鹏说。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总不能再回头吧。”冯梓缘叹息着说。

“我们当时是被逼无奈,如果回去,想必戴老板应该不会拒绝。”宋鹏说,既然说到了这件事,他就越来越心动。军统的规矩虽大,但与地下党相比,就要轻松得多。如果真的回去,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而且,这样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比如说,上海的军统人员,被捕后,表面投靠日伪,但实际上,还在为军统做事。

“宋鹏,这些话,当着我说说就可以了,千万别当着外人说。”冯梓缘没想到,宋鹏也有同样的心思。只是,他绝对不会跟别人说起。

“我知道,你肯定跟我一样的想法。可惜,我们被困在六水洲,周围这么多警卫,江上还有巡逻艇,我们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宋鹏叹息着说,如果能找到组织,只要表明心迹,想必家里会重新接纳他们。

“要不,请朱慕云帮忙?”宋鹏说,朱慕云明天兴许还会来,如果能让朱慕云传递消息,想找到组织,就容易多了。

“不行,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冯梓缘摇了摇头,朱慕云是什么人?古星刚被日本人占领,就成了伪警察,现在又在缉查科,早就与日本人狼狈为奸。一旦被朱慕云知道,他们要重回军统,恐怕他们,就真的要永远关在六水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