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向家里请示,从今天开始,启用新的代号:猎手。”许值说,虽然停用“野草”这个代号有些可惜,但为了更好的工作,也为了朱慕云的安全,更换代号是很有必要的。

“猎手?是不是太张扬了些?”朱慕云说,敌人听到这个代号,可能会很反感。

“相比野草的大名鼎鼎,猎手一点也不张扬。当然,以后这个代号,会让敌人胆战心惊。”许值微笑着说,野草虽然不再使用了,但朱慕云还在。

“今天我看诸峰的情绪不太对,他不知道陈旺金的情况吧?”朱慕云问,幸好李邦藩、孙明华等人都留在城头上。要不然的话,诸峰会的表现,会让他们产生怀疑。

“他确实不知道。”许值说,诸峰之所以能潜伏在二处,是因为朱慕云暗中帮助。但诸峰并不是朱慕云这条线的,打入政保局后,一直与工委保持联系,并没有跟朱慕云发生关系。

“那得告诉他才行,否则憋出问题可不行。”朱慕云说,晚上,他原本要请一科的吃饭,一起庆祝“消灭”了一个地下党。诸峰突然走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好取消了庆祝会,改为陪于心玉吃饭。

就算许值不去找诸峰,诸峰也会来找他。亲手枪决自己的同志,诸峰痛不欲生。他当时真想把子弹射进朱慕云的胸膛,但理智战胜了冲动。只是,整个晚上,他都没办法入睡。他爬起来,写了一份详细的材料,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

第二天一早,诸峰准备把材料送给许值,意外的发现,许值留下了接头的暗号。他马上赶去与许值见了面,一看到许值,诸峰感到很难过。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时间请示报告,只能机械式的接受命令,木然的开了枪。

“许书记,对不起,昨天我干了一件无法饶恕的事情。”诸峰感觉无地自容,自己号称是坚定的共产党员,可面对自己的同志被枪毙时,不但没能救他,反而亲手杀害了他。

“说说看。”许值给诸峰倒了杯水,微笑着说。

“我杀害了一名自己的同志。”诸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自责的说。

“你指的陈旺金吧?”许值说,看来昨天晚上诸峰没有休息好,亲手杀害自己的同志,对他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这是我写的材料,请求组织给我最严厉的处分。”诸峰拿出材料,递给许值。

“你们不是一条线上的,这件事与你无关。”许值安慰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