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科长既然知道,何必还问我呢。”孙务本一愣,容厚华这不是故意逗自己么?明明知道他们在克勒满沙街,还要逗自己玩。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容厚华瞪着孙务本,冷冷的说。

“他们就在恒昌源商行二楼。”孙务本叹息着说。如果只是得罪容厚华,他一点也不在乎,但如果让孙明华知道,自己竟然连这点事都不能说,以后还怎么见面?宪佐班的三科,说撤销就要撤销的。田岛拓真虽是日本人,在宪佐班他能罩自己,要是去了情报处,就鞭长莫及了。

“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容厚华心里一喜,但脸上一点也不表露出来。恒昌源商行的二楼,要监视的地方是哪里?

“我也是职责所在,刚才朱慕云还让我去了一趟,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孙务本解释着说。有些事情,他能说不有做,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他们怎么说?”容厚华问。

“他们倒是很愿意让我们送饭,可宋鹏不同意。”孙务本说,他去了恒昌源的监视点,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吃饭不方便。

原本,他们最好是和恒昌源的人一起吃,可为了保密,执行任务之人,坚决不能与社会上的人有联系。连宪佐班都不愿意惊动,遑论商行的人了。

诸峰今天竟然迟到了,昨天晚上,与许值见过面后,原本沮丧的他,突然变得非常亢奋。如果他一直不知道真相,很容易就此消沉,甚至有可能暴露。

朱慕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提醒许值,让他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诸峰。陈旺金死后,他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哪怕许值当面告诉他们,陈旺金并非地下党。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地下党的反间计呢。

可是,诸峰知道后,将极大振奋他的精神。一个晚上,诸峰就走出低谷。他的脸上,显得从容淡定。特别是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陈旺金的事情,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地下工作极为复杂,哪怕就是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何为真,何为假,很多时候需要自己来判断。看似十恶不赦的敌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志。而那些似乎友好的人,有可能是险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