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朱慕云都没跟他们说起写信给新四军,以及停战之事。朱慕云不说,第六师的人也不问。朱慕云是个很懂套路的人,他主动提出要打牌,必定是胸有成竹。

“师座,天亮了,是不是先休息?”朱慕云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他赢的钱,粗略估计,已经过万。做人不能太贪心,点到为止即可。

“好,休息。今天你是客,主随客便。”汪清海笑了笑,只要朱慕云高兴,不管他想玩什么名堂,第六师的人都奉陪。

“慕云,就在我的别院休息一下如何?”时栋梁等汪清海和林君阳走后,问。

时栋梁与朱慕云不但是朋友,还是商业伙伴,他们之间私下之间说话,就不用这么多顾忌。昨天晚上,见到时栋梁后,他就想找机会跟朱慕云沟通,这也是汪清海交给他的任务。然而,朱慕云一到,马上提出打牌,当着汪清海的面,有些话是不好说的。

“也好,但我还要去趟八铺街的宪兵队,在古昌的这段时间,就在那里休息了。”朱慕云说,就算他是来帮第六师解决问题的,但是也得防备第六师对他起歹意。

况且,还有杜矶呢。这个曾经的古昌大队大队长,身手了得,时栋梁军需处仓库,看似防备森严,但杜矶也是政保局的人,军需处绝对不会防备。

“这次六师损失惨重,如果再让日本人怀疑,断了支援,以后你再想见到哥哥,怕是得在阴间喽。”时栋梁不管朱慕云在哪休息,只要能单独跟他诉诉苦,私下沟通一下,就足够了。

“没这么严重吧,六师虽然损失了一点人马,可新四军也没能占到便宜。听说死了个团长,第二纵队的政治部主任也死了,这都是实打实的战绩。”朱慕云狐疑的说。

“机炮营是六师火力最强的一支部队,被新四军全歼。这可是师座的王牌啊,但在新四军面前,跟纸糊的一样。现在,这些武器落到新四军手里,反过头来攻打我们。此消彼长,我们的力量对比,又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至于新四军死的那两名高官,只是死于流弹,不能说明什么。”时栋梁叹息着说。

现在的六师,已经不敢与新四军正面对抗。侏儒岭一线的阵地,几乎全部落入新四军之手。想要以六师的实力夺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次本清课长和局座让我来调查信件一事,我想听听时兄的说法。”朱慕云听着时栋梁的介绍,心里暗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