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有些尴尬,这就和数学老师布置作业,你写了一篇《是否要写数学作业之我论》的作文交上去的感觉差不多。但这时候,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那个‘见我义’,我暂时学不会,也没法应用。另外,镇国神符我还驾驭不了。”

最后一句话其实没必要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就这么说出去了。

那边纯大君似乎是在笑,隔了数息才听到后面的话:“为什么急着想要应用呢?”

“呃,大约是在战场上?”

这下纯大君真的笑出来了,笑声中他又道:“你既然学会了‘大通意’,应该也将那个时段的历史梳理了一通。古神当年,也并不是要用‘见我义’来应敌的。当年甚至没有敌我之别,大约只是一个昏昧恍惚,再到明晰的过程。”

罗南“嗯”了声:“认识、分辨自我……完成与外界剥离,起码保持适当的距离。”

“对,这个过程肯定是漫长而艰难的,前面留下的痕迹越深刻,负载越沉重复杂,过程就越发艰辛。你必须体会那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可能性和边界感,也许你不得不放弃什么,也许你必须要争取什么,谁也无法给你建议,只能自己判断、尝试、取舍,可能还会后悔,然后再修正……而修正本身也可能只是无意义的挣扎,甚至会把悔恨的深坑挖得更深,这就是不确定性。”

罗南脸皮轻轻抽动一记:纯大君,你真的不是在点我?

他忍不住问了句:“您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修持路线吗?”

纯大君直截了当回应:“不能,因为你已经具备了这种广泛的不确定性。确实是太早了些,但既然如此,你就要接受,再努力去寻找最优答案……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可以斟酌,看是否要听取,有时候也不是每个科目都要争取5分的,甚至3分也不是必须。”

通识四学二十科,每门科目修满3分,需要有特别优异的“附加成绩”,才能酌情加上1-2分不等,最高单科评分就是5分,这是99.99%的人都无法拿到的分值。

罗南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