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兰也没有立个军令状什么的,淡淡应了声“是”,再问罗南还有没有别的安排,确认无误后径直挂断通讯。

雨水贴着铁窗滑下,汇入下方浊流。

罗南与文慧兰交流这么久,仍然没有惊动屋里这六个病号。

他们仍然在那里睡觉、发呆、上网、玩指甲,看上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这处并无实质治疗行为的所谓“康复中心”寻一处栖身之所,得一口饭吃。

罗南转身,走出这个六人间,轻轻带上门,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念头因他们而起,但最后的决策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为了防止李维警觉,短时间内罗南也不会改变这些人的生存状态,那些腐烂的“生命年轮”也将继续腐烂下去,直至毫无意义。

所以,“视而不见”貌似也不是那么困难。

罗南很讨厌这份觉悟,于是他快速离开了这处“康复中心”,重新站到了高处。

披风飞卷,相应的信息依旧传入,“腐臭”味道仍是缭绕,可终究淡去了。

这不是我的缘故。

罗南甚至可以这样想,然后抬头,看雨幕和光晕填塞的夜空。

“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