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竟然有如此执拗之人。

嬷嬷摇摇头,继续忙活,收拾了衣裳收拾了柜子收拾了桌子面,又擦了一下灰尘再扫地,这一通忙活下来,她竟然出汗了。

站在床前,老夫人已经冻得晕过去了,小刀却依旧攥在手中。

看她气息薄弱,看来是撑不过几天了。

嬷嬷伸手拿了小刀,捡起地上的被褥为她覆盖上,看着床上已经冻得脸色紫的老人,她轻轻地摇头,最悲哀莫过于此,即便心中还想抵抗,却没有力气了,这大概是最能摧残她的报应。

此事在瑾宁那边不兴任何波澜,嬷嬷悄然而去,她笃定,这个争夺了一辈子,霸道了一辈子,又残毒了一辈子的人,即将迎来她生命的终点。

她最后的抗争,毫无意义。

像已经垂死的野兽,便连反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嬷嬷回去,瑾宁已经在祖宗那边磕过头,要去给老夫人和国公爷磕头。

她出门,要磕两次头。

第一次,磕头叩谢父母养育之恩。

第二次,则是当着亲戚朋友的面,磕头拜别。

第一次磕头,是在国公爷的屋中,但是因为老夫人在梨花院,所以,陈国公移步到了梨花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