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细作哈哈大笑,“苏意,听闻南监的刑具天下闻名,今日一试,竟还不如那地方衙门的老虎凳啊,有本事的,给老子上真章,这样割下去,便是千刀万剐,老子也绝不喊一声,老子能等,你们家皇帝可不耐烦了啊。”

苏意冷笑,“急什么啊?等着。”

他示意执刑之人继续。

一片片的薄肉被割下来,铺排在木盆子里,执刑之人手很巧,也很快,仿佛在伺弄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从胸口到手臂,再到脸部,割下来的皮肉,绝不会一件厚一件薄。

再看细作的身体,皮被削去,露出赤红的肉,上头渗着细碎血珠子,蜿蜒而下,像一条条长在身体外的血管。

皇帝本身不耐烦,但是,看到如此精致的功夫,竟也耐下心来看。

割完了胸口和脸,便拿出一根长长的针,在耳朵外头刺孔,他们倒没有刺入耳中,只是一味地布着细碎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细作又狂笑,“南监,不过如此。”

苏意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做声。

刺完小孔,便有人端来一碗东西进来。

这碗东西很是粘稠,微黄色,带着甜香的味道。

执行之人各取一个小扫子,把碗里的东西扫在细作的伤口上。

细作冷笑着,“怎么?还给我上药吗?”

“皇上!”苏意拱手,“请您退后几步坐。”

皇帝知道苏意的手段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沉静地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站了起来,靖廷亲自为皇帝挪椅子,皇帝扬袍坐下,淡淡地道:“苏意,莫要叫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