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冷道:“嬷嬷,若陈家但凡有个懂事识趣的人,怎么可能当年靖廷被陈家厌弃的时候,无人出来为他说过一句话?”

钱嬷嬷叹息,“郡主言之有理啊,陈家当年家大族大,要真有几个人出来帮大将军,也不至于这样,而且,陈大将军夫人当年也不会心灰意冷,把大将军托付给侯府之后,自寻短见随大将军去了。”

瑾宁不语。

其实她不理解婆母的做法。

当年,公爹死后,陈族里所有人都认为靖廷是克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在靖廷承受这么多骂名的时候,作为母亲的就算再因丧夫难受痛楚,也不该丢下儿子自己寻短见。

一个孩子,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是多残忍的事情?

她认为,婆母太自私了。

瑾宁轻声道:“她不该寻短见的。”

钱嬷嬷道:“当年的事情,老奴也知道一些,当年神鹰将军死后,朝廷嘉奖下来,陈家的人受领了,可哪里容得下大将军母子呢?

当时斥骂灾星,不止斥骂大将军,还斥骂了夫人,夫人觉得自己死了,便可背负了所有的骂名,所以才会寻了短见,殊不知,人心哪,冷啊。”

瑾宁没想到还有这个内情,不由得沉声叹气,“倒是我错怪了婆母。”

“做母亲的,女儿便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哪里会有不痛惜孩子的父母呢?

她大概也是没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