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岑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强忍着怒气问女儿:“谁弄的?”

茵姐儿往大男孩身上一指:“阿林哥哥。”

妇人一见不妙,赶紧将自己儿子拉到身后,对严岑笑道:“误会,误会。她摔跤了,林哥儿去拉她,用力大了些,小孩儿家的皮肤又嫩得跟水似的,这不就一碰就是个青印子。”又推儿子,“赶紧给严叔和茵妹妹道歉。”

“对、对不住。”阿林从母亲身后伸出个头来,怯怯地向严岑道歉。

严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将心头的火压下去。他二话不说,抱着女儿就走。

这条巷子所住的,都是严家的旁支或远亲。有的自家的祖宅就在这里,有的则是从别处迁来,依附于严家过日子的。

严岑家是前者,刚才那家是后者。他家男主人,是一个严家老爷小妾的弟弟。他托自家姐姐的福,在严家名下的一个铺子里做伙计。

这样的人,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如果严岑今儿个打骂了他的妻儿,那人定然会到自家姐姐那里哭诉一番。小妾再在男人耳边吹一通枕边风,严岑的事恐怕就再没指望了。

严岑满腹憋屈地抱着女儿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是一惊。只见一直瘫痪在床的老娘竟然爬到院子里来了。

他忙放下女儿,将老娘扶了起来,见她精神还好,并没有大碍,不由责怪道:“娘,您怎的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爬出来做什么?”

“这一个上午我都听茵姐儿在那头哭。”严母低头打量着孙女,“茵姐儿有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