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下官知错了,此错再不会犯。”周东平松了口气,没口子地承认着。

赵大人这才和缓了脸色,从主考官位置上站了起来:“既然你来了,那仍是你主持吧。”

周东平深施一礼,这才朝李一同摆手示意了一下,李一同将手里的一迭写好的试题递交给胥吏,胥吏赶紧分发给举牌子的差役,将纸帖在牌子上,然后分头在各考场巡走。

因学政在这里,周东平可不敢在题目上再出什么妖蛾子,老老实实出了两题策论题。

这时候的策论可不是明清殿试时写的奏对。现在这个策论题不过就是写议论文,给一个比较宽泛的题目,让你阐述一些对时政、农事、民风等问题的观点。可以说,前面两场考试是对考生知识掌握程度及才学的考核,最后这一场则是体现考生眼界、思想的一个机会。最后这一场考试结果影响不大,仅仅作为最后排名的依据。

也有那种对人对事有深刻认识,头两场名次并不高,但最后两篇策论却有自己的特独想法,从而让主考官眼前一亮,将名次提前许多的例子存在。

杜锦宁头两场已拿了第一名,府案首的名头已稳了;她又在考场外面搞了事情,考场上她就决定低调一些。再者,她一个十二岁的农家子,念书才两年,突然间写出两篇连积年老臣都写不出的牛逼文章,对国家政策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作用,估计她的下场不是被切片,就是被架到火上去烤。

该低调时就得低调。

因为过目不忘的缘故,她看过齐慕远、关嘉泽、梁先宽等人写的策论,对这时代这种年纪的学子的思想有很深刻的了解,因此写一篇跟他们水平差不多的文章对她来说十分容易。而这样的文章中,夹杂几句她的“真知灼见”,让文章偶见闪光点,就很合适。

比这时代走快半步是天才,走快一步是疯子。她比考生们多一丁点的独特见解,就能让她在府案首的位置上坐得更稳一些。

杜锦宁参加这场府试,无论哪一场在时间上都十分从容。别的考生冥思苦想地写题,生理需求都是身体实在受不了了才想着去解决。但杜锦宁却精神头十足地掐着时间,精心规划如何解决生理问题。

比如说,这考试的一大难题——上厕所。跟头两场一样,杜锦宁坚持不喝水,直到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云板刚刚响起,她就十分迅速地拉响了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