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关乐和,皱着眉头,轻瞥了冯学正一眼,似乎有些不悦。

冯学正远远地望着杜锦宁和关嘉泽他们,一脸严肃,似乎根本没看到关乐和的目光。关乐和只得坐在一旁默然不语。

太学既是最高学府,地位等同于后世的大学,招收学生的方式,跟府学类似。即除了一小部分没中举人便进来学习的“预科班”学生,绝大多数都是举人。

所以这张试卷上出的题目便是会试题型,即以《四书》中的经义一句为题,写一篇文章。

题目很平实,也不限制文章形式。这是让应考者自由发挥,在放松之时露出最真实的写文水平、处世风格与政治倾向。

杜锦宁看着题目,慢悠悠地磨着墨,思索着冯学正刚才的举动。

刚才冯学正特意问她的名字,很显然是知道她这么个人的。而她虽才从桂省入京没几日,认识的人不多,但说起来,这京里她有不少得罪过的人哩。

比如博阅书院的严家,比如说祁远道的徒子徒孙,比如说她在乡试时拒绝过拉拢她与向她提亲的潘义庭。这个潘义庭还是周东平的老师。

这些人要是知道她来了京城,并且打算入太学,叫人来为难自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她这篇文章就不能追求出彩,不能追求风格,而应该踏踏实实,不露出半点漏洞,让冯学正没办法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