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慕远唤他,他也没睁开眼,开口道:“坐,祖父问你话。”

齐慕远走到床前,接过下人手里的梳子,亲手给齐伯昆梳起头来。

齐伯昆问道:“你跟杜锦宁吵架了?为什么?”

齐慕远手里的梳子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为了买宅子的事。我想让他在咱们家附近买,这样咱们仍能跟在桂省府城一样。可他偏不听,一气之下我就说了重话。然后他就说不想跟我做同窗了,他自己找书院念书,不入太学。”

以祖父对杜锦宁的看重,肯定是要带着杜锦宁一块儿入太学的。到时候问起来,他跟杜锦宁绊嘴的事绝对瞒不过祖父。所以他早就想了这么一个理由,等齐伯昆问起时好敷衍过去。

齐伯昆虽精明,但齐慕远这个理由找得好,再加上齐慕远一向是不撒谎的,这么一撒起谎来可信度就十分高。齐伯昆对他这一说辞倒是深信不疑。

“你啊。”齐伯昆声音里带着笑意,“就算不住在一起,不是还能在太学里做同窗吗?有必要为了个宅子就闹成这样?明儿个你去跟杜锦宁赔个不是,随便问问他去不去太学。只要你好好道个歉,他是不会拿自己的前途赌气的。”

齐慕远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好。”

齐伯昆满意了。

“等你们商量好,再让人通知我。我好抽时间带你们去办入学手续。”

“好。”

第二日,齐慕远没有去找杜锦宁,而是写了一封信,让观棋带过去。

他信里首先就问杜锦宁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志向。如果没忘,就别拿上学的事赌气。她想跟他疏离并不难,只需在书院里不理他好可,不必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杜锦宁接到信,看了之后,心里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