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院子里,杜锦德有气无力地坐在院子里,很是郁闷。

他身体还不错,比起兄长来更能吃苦,而且他的小心思还多,想着来润州一趟,跟杜锦宁与陈氏朝夕相处,增进感情,以后的好处少不了。

所以当需要人来润州通知杜锦宁时,他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

他盘算得挺好:杜锦宁现在做官了,要办的事不少,总要有人帮衬。杜锦宁又没亲兄弟,姐姐们都嫁了,一旦自己这个堂兄获得了他的好感,那他还不把自己留在身边做副手?

跟在做官的、以后能平步青云的堂弟身边,比在漓水县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强多了。在桂省府城时,杜锦宁就能买那么一个大宅子,现在做了官,不说权利,便是钱财方面就可想而知。只要他指逢里漏一点出来,就比自己死守漓水县分得的财产强多了。

再说,就算他不在漓水县,一旦父母去世要分家,有杜锦宁做靠山,兄长也不敢不把他的那一份分给他。

可杜锦德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路来虽然辛苦,身体还挺好,到了润州竟然就倒下了,头疼的不行。姚管家请了郎中来说是染了风寒,喝了药昏昏沉沉,一躺就这么多天。

好在让杜锦德倍感安慰的是,陈氏和杜锦宁对他都挺关心,陈氏嘘寒问暖就不说了,杜锦宁这么忙,一天也会来探望他两次。

“二少爷。”杜家的小厮赤木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州衙的知州关大人来看您,您看要不要回房去换身衣服?”

“知州关大人?”杜锦德瞪大了眼睛。

赤木点点头:“正是,关大人是咱们少爷的上官,今天接到了皇上下的旨意,特意到府上来传旨,顺便看看你。”

杜锦德虽是升斗小民,却也是读了几年书的。只是没有念书的天赋,去考了好几次童生试都没进学。

也正如此,他才知道科举之路有多艰难,堂弟以十五岁的稚龄拿到状元之名有多厉害,进士出身的官员是多让人敬畏,忠君思想的灌输又让他知道皇上是怎样天神一般的存在。

这些本是遥不可及的。可现在,他不光看到了活生生的堂弟,比县令的官还大好几级的知州大人竟然亲自来探望他。更让他两股战战的,还有旨意。堂弟杜锦宁,竟然能接到皇上亲自颁下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