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吐了一口气,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这孩子气的举动,让杜寅生下意识里隐隐有些不安的怀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眼前这就是一个十岁的天真烂漫的孩子,有一个聪明不凡的大脑,还有一颗不想让母亲姐姐受苦的赤子之心,听了故事看了话本后写下这么一个故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你把那个话本写一段给伯祖父看看。”杜寅生道。

“行。”杜锦宁在屋子里左右看看,正要找笔墨纸砚,就听外面有孩子的声音传来。

她脸色一变,对杜寅生道:“伯祖父,杜锦寿要是看到我写字,一定会回去告诉祖父的,到时候我怕是又要被责打。我能不能晚饭的时候去您家写?”

“行吧。”杜寅生也要重新考虑一下如何安置杜锦宁的问题,没有再强留杜锦宁,由着她去了。

杜锦宁从祠堂出来,就看到杜锦寿提着书包跟一个孩子一路互相追逐着跑过来,看到杜锦宁,他脚下一顿,张嘴想嘲讽杜锦宁几句,可抬头就看到杜寅生站在祠堂门口,目光冷冷地望着这边,他赶紧脖子一缩,拉着那孩子往旁边去了,也不敢进祠堂,只在路边玩着,等着其他同窗过来。

杜锦宁也没理杜锦寿,直接回了家。

杜家院里依然没人,大家都躲在温暖的房子里不出来。杜锦宁回了自己屋里,在墙上敲敲打打一阵,找到另一块松动的砖,故技重演,将那锭银子放了进去,再塞上砖头。

狡兔三窟,她可不敢将钱全都放在一个地方。

藏好钱,她才这爬上了床。屋里没有炭火,只能上床用破被子捂着,否则在屋里根本呆不住。不过走了半日她也累了,躺了没一刻钟,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了。陈氏和杜方菲几人都已回来,正在牛棚那边做饭。

杜寅生家的晚饭,向来是他下了学就能吃上的,这会子估计已吃过饭了。杜锦宁爬了起来,套上破棉袄,梳整齐头发,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便跟陈氏说了一声,往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