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正好被来通知他们准备礼物的杜寅生和蒙氏听见了。

杜寅生顿时黑了脸,对章氏道:“什么叫忘恩负义?这一年来他托文哥儿送了多少东西来?你丈夫的差事又是谁帮着找的?碍着隔壁的关系,他不好来探望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些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是公公,杜寅生是很少敲打儿媳妇的,有什么也是通过妻子和儿子转达。他这样拉下脸来当众教训还是头一次,章氏的脸色顿时又红又白,煞是好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忙想解释。

杜寅生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必辨解,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别的,就说宁哥儿去了书院后,你弟弟受了人家多少恩惠,你就不该说这些抱怨的话。”

虽说他不知道章家入股茶馆和书铺的事,但章光义每次跟他在一起喝酒,话里话外对杜锦宁都感激得很,直说杜锦宁是他们章家的贵人。杜寅生自然知道杜锦宁还有别的事也帮了章家,只是杜锦宁不提,章家人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这会子听得儿媳妇竟然还抱怨杜锦宁,他这才忍不住发了火。

而且这个儿媳妇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天性如此,以前没有底气,没有显露出来。现在时间久了,露出来的小家子气让他越发看不上。想想杜辰生和牛氏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杜锦寿也被毁了,全都是因为纵着儿子儿媳妇的缘故,他心里就警惕了起来。

“往后,苏姐儿和福哥儿,由我跟你娘教导,你就好好做家务吧,孩子们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章氏一愕,不敢置信地望向杜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