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报纸上面还写了,如果有对这些“心学”文章持赞成或反对意见的,都可以写文章到报社来,经审核合格后,就可以刊登在报纸上。

想想每月初一购买《种田记》时的盛况,要是每个买了《种田记》的人都买一份报纸,想来看报纸的人也不少。自己的文章如果能刊登在报纸上,那岂不是名声大噪?真是这样,自家在太学里做夫子的老爹就不会整日嘟哝说自己不思进取了吧?

这么一想,施寒山就精神振奋,细细研读起那几篇文章起来。

报纸上一共刊登了四篇文章,一篇是新科状元杜锦宁的,另三篇则是四门学的夫子陆九渊等人的。而四篇文章里,倒是那位新科状元的文章说得比较透彻,四篇文章隐隐以他为首;他的文章也刊登在上面最中间的位置上。

“观画,观画……”施寒山朝外面喊了两声。

那个买报纸又得了赏钱的小厮飞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少爷,您唤小的?”

“上次金榜提名,跨马游街你是去了的吧?那个头名状元是不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小子?”施寒山问道。

施寒山今年三十来岁了,自打五年前中了举人后,他就放下了书本,决定再不去参加会试,为了这事,他六十来岁的老爹差点没把棍子打断。

为了这个,施寒山对全城瞩目的金榜提名心有抵触,并没有去看这场热闹。担心老爹问起,他还是派自家的小厮观画去看了看。

“是的,老爷。这位新科状元长得十分俊美,小人听旁人提起,他今年才十五岁。”观画道。

“行,我知道了。”施寒山挥手让观画下去,对报纸上刊登的四篇文章又有了新的看法。

原先,他觉得能刊登在这种人手一份的报纸上的文章,就应该像那些出书的大儒一般,学问是顶尖的,地位也是极尊崇的。而四篇文章里所阐述的观点,也确实给他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创造一种新的学说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非学问极好的大儒莫属。

可现在,知道四篇文章里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岁毛还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其余三个也只是四门学的夫子,这对于有一个在太学里做夫子的父亲的施寒山来说,就生不起什么敬畏心了。

这样的人都能写文章刊登在报纸上,我又比他们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