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嘉天微一颔首,扫了杜锦德一眼,仍语气冷硬地对杜锦宁道:“你好好在家反思两日,两日后再来上衙。”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杜锦宁恭送他到廊下,站了一会儿,这才回了杜锦德房里,看了看他,却没有作声。

杜锦德心里的惶恐仍未退去,问杜锦宁道:“这件事,对你可有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杜锦宁苦笑道,“给皇上留下了坏印象,以后想要升官,怕是不容易。”

杜锦德沉默下来。

好半晌,他才道:“等过几日我病好了,就回去。你安心在此做官吧。”又歉意道,“伯祖父和我爹没弄清楚就派了我来报丧,影响了你,实在是对不住。”

“二哥你快别这么说。”杜锦宁道,“谁知道会这样呢。我以为虽然签了断绝文书,但血脉是隔不断的。谁知道会是这样……”

说着,她摇了摇头。

“那三婶……”杜锦德又问。

杜锦宁想了想:“我让我娘跟你回去。不过我不丁忧,是因为跟你们断绝了关系,这一点须得跟知县甚至知府说清楚,否则必会有人弹劾我不孝。以后县令和知府大人那里……”他看了看杜锦德,十分内疚地道,“可能我就照顾不到你们了。”

“……”

杜锦德很是震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跟我们断绝关系的事告诉县令大人?”

“这是肯定的。”杜锦宁点头道,“不告诉他们,他们肯定要弹劾我。作为地方官,他们有这样的监督责任,否则就是他们失职。”

杜锦德心里顿时一团乱麻。

因为杜锦宁小小年纪就成为状元,进了翰林院,前途无量,县令自然要卖人情给杜锦宁,不光把杜辰生和牛氏看得死死的,不让他们上京,对杜云翼一家也有所关照,逢年过节地给派人去慰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