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还没拿到丹书铁券,今天这一出她自然会着急;现在丹书铁券到手,她倒可以跟赵明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反正她的真实性别,赵晤那里也是要说的,与其让齐伯昆去说,损害齐伯昆在赵晤心中的信誉度,不如借赵明月之口转告。

主动说,与被动被发现,性质完全不同。现代还有自首减刑的说法呢。

敞轩的大门一直敞开着,只是杜锦宁刚才走到了里面坐下,那个香炉又离她太近,她才着了道。

这会子香炉被掷出去,屋里又空气流通,眩晕的情况已好很多了。不过也不知那香里放了什么,她四肢竟然没有一点力气,只是虚弱无力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赵明月,等着她先开口。

赵明月走到她面前,在她的面前席地坐下,算是跟杜锦宁平起平坐了,而不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跟她说话。

她垂着眼敛看着地面,并没有看杜锦宁,声音也是低低的:“你知道几个大世家打算以各种手段,把你强抢回去跟他们家的姑娘成亲吗?”

杜锦宁瞪大了眼睛,适时地表现出惊讶之色。

她并不知道世家的打算,但这不妨碍她能猜测出来。最重要的是,齐慕远从昨儿个起就一直在做这个事情,想挑动世家对她下手,好把她失踪的锅栽到世家头上,激化矛盾,以达到清除敌对势力的目的。

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家以为他们会在杜锦宁没有防犯的情况下会着他们的道,但他们自己同样是没有防犯的,并不知道齐慕远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齐慕远自打从翰林院出来执掌特务机构起,就一直在向世家进行渗透;而在进京考进士之时,杜锦宁就在做这件事了。她打入内部的人数比齐慕远的少,但因为潜伏的时间长,比特务机构的人更接近中心,更容易获得一手消息和左右有些人的举动。

所以,杜锦宁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完全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