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不欲在这里多说她的亲事,笑道:“我才十四岁,谁丧心病狂地要捉我去做女婿?倒是齐慕远已满十六岁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倒是要提防一下。”

大家又把玩笑开到了齐慕远身上,打趣他娶媳妇的事。

齐慕远性格虽然冷了些,但对朋友还是极好的。平时大家开个玩笑,他兴趣来了也会凑趣地附和几句,跟大家说说笑笑。可今天却有些沉默,听大家开玩笑时只是笑笑,便一杯一杯地喝着手里的茶水。要不是大家今天没有要酒,没准他就在醉着回家了。

杜锦宁看他这样,以为大家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像齐慕远这样的人家,什么时候娶媳妇,娶什么样的媳妇,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都得听父母长辈的。现在齐伯昆回京里去了,没准过一阵就写信来,说帮齐慕远订下亲事了。

她忙按住齐慕远的胳膊,低声劝道:“你少喝些,这又不是酒。”

看着她白白嫩嫩比自己小一号的手,齐慕远一时有些怔愣。

杜锦宁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能不被发现自有她的一套做法。比如别人偶尔发现她跟其他男人有点不一样时,她是从来不心虚的,而是镇定自若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别人看到她这样,自然就把心中那点猜疑压下去了,甚至还会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感觉内疚。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杜锦宁即便跟他们这些男孩子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了。

此时她见齐慕远盯着自己的手两眼发直,一面很自然地把手缩回来,一面又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发什么愣?摆在你面前的烧鸭对面夹不着,你给他们递过去。”

齐慕远回过神来,赶紧把烧鸭给递过去,趁着忙活把心里的悸动给压下去,神色恢复平静。

大家虽然很关心关嘉泽,但关父妻妾之争却是不好问的,关嘉泽也不愿意说起,大家只聊了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外加关嘉泽的学业,看看时辰不高,就打算各自散去了。

却不想大家告辞的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汪福来的声音:“少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