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煜只得站起来听训。

……

杜哲彦这边,可就没有祁思煜那般舒坦了,还能得到祖父的安慰。

此时他正跪在堂屋里,听着杜老太爷的训斥。而在杜老太爷身边,还站着他平生最讨厌的大房堂兄杜哲新。

杜哲新对堂弟一脸同情,还时不时地劝杜老太爷几句。可他那话哪里是劝慰?明明是火上浇油。杜老太爷本想训上几句就算了,毕竟杜哲彦平时也还算用功,去年还给杜家挣了大脸,竟然把他老子弄进衙门里去做官去了。区区一个举人,要是没有门路可做不了官。可见这小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被杜哲新说几句,他心头的火就又冒了出来,最后越训越火大,直接道:“去廊下给我跪上半个时辰,不到吃饭的时候别起来。”

“是,祖父。”杜哲彦低着头应了,老老实实地去廊下跪着,

看着杜哲彦出去了,杜哲新伸手给杜老太爷捶背,一边劝道:“祖父您也别太生气。虽说咱们家是书香门第,您也希望家里出个进士,可三弟他这不是运气不好吗?考了个五十四名,唉。要是能多写对一题律法题或算学题,他这院试没准就能过了。倒是叔祖父家的韵哥儿运气好,比三弟还小一岁呢,这次竟然考了三十四名,他这是连磕巴都不打,连续过了县试、府试、院试呢。唉,运气真是太好了。”

杜老太爷一听就更气了:“这科考,讲的是运气吗?自己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要是那律法书平时多看几眼,或是算学学精一点,这院试就能一次过了,还能被韵哥儿比下去?这么一蹉跎,又是两年。院试就要考四年,乡试再几年,估计都年龄老大了还考不上个举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跪在廊下的杜哲彦听得屋里的对话,面无表情。

反正他们大房与二房不和,整日地斗争不休,今天他给大堂兄挖个坑,明天大堂兄给他挖个坑,大家都斗得不亦乐乎。现在他吃了亏,这个亏迟早是要还回去的。因为院试没过,他心里正窝着一团火呢,堂兄还来招惹他,这纯粹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