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庆呆愣愣地站着,嘴唇嗫嚅了一下,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锦宁知道罗大庆这些人做护院时日尚短,意识不强,经验不足,刚才那番话更多的是点拔之意。

“我原先说过,让你拦着他,并想办法知道对方住在哪儿。你也算拦住了他,也让我知道了那姑娘的身份,这份赏银我还是要给你的,十两。不过因为最后的疏忽,犯了个大错,我罚你抄关系表两遍,你可服气?”

罗大庆一听要抄关系表,顿时哭丧了脸。

他嗡声嗡气地道:“少爷,能不能不写字儿?我宁愿您打我二十棍。”

“我打你二十棍干什么?你皮糙肉厚的,我还怕打坏我姐夫家的棍子呢。”杜锦宁毫不客气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姚书棋坐在一旁憋笑。

杜锦宁要求家中奴仆,连同护院们都要识字,她在各群人中选出识字的,另外给一份月钱,让他们教识字。罗大庆等护院就由张松涛教授。

罗大庆本是个庄稼汉,因饭量太大,家中又无田地,佃田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租,根本不够嚼用。因罗大庆不光长得高大,力气足,而且还跟着庙里的和尚学了几手功夫,被庄越知道,便雇他为杜家护院。

这样目不识丁的汉子,你叫他干活没问题,就是打了几棍子他也受得住,就是念书识字抄书,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少爷惩罚下人,向来不体罚,而是对方怕什么就罚什么。比如罗大庆这种不愿意写字的,就罚写字;有些把钱看得极重的,就罚月例银子。这样惩罚,专打在最痛之处,效果那是没得说的。

罗大庆为人老实听话,一向是杜锦宁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可这会子为了不写字,胆儿倒是肥了起来,还敢跟杜锦宁争辩:“那个尾随,只是少爷您的猜测吧?要是他没有尾随我到这儿来,我这关系表岂不是白抄了?”

“你要不信,去问张松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