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比别人笨,他也饱读诗书,他也想像杜锦宁一样干出一番成就,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抹痕迹。

可他生来锦衣玉食,不需要去奋斗就能达到平常人不能企及的高度;他想做的,都不能做。他平生唯一的任务,似乎就是混吃等死。

等死……

想到这两个字,赵昶满嘴都是苦涩。怀里那篇他自以为写出了最好水平的文章,就像一团火,烧得他心口生疼。

写了有什么用?出名有什么用?他越出名,越被猜忌,离死就越近。

他有一种想要把那篇文章掏出来撕个粉碎的冲动。

“怎么站在这儿?”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去,看向在晚霞的光晕中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涩声问道:“杜锦宁,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想跟你谈的,正是这个问题。”杜锦宁道。

她作了个手势:“走吧,咱们门房里坐。”说着又歉意道,“地方窄小,只能委曲王爷了。”

赵昶情绪正低落,也懒得跟她客套,摆了一下手就直接走在了前面。

因为客厅被占用了,这个门房就专门用来待客,杜锦宁在修缮的时候特意叫人把墙打通,面积倒挺宽敞,布置得跟别人家的客厅没什么区别。

平时,只要杜锦宁在这里,这里就是青木所呆的地方。晚上杜锦宁回城,庄子上会特意派两个护卫在四周巡视,以防有人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