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昆倒不是质疑齐慕远,只是对这个数字不敢置信而已。

“了不起啊,杜锦宁真是了不起。”他拍着扶手叹道,“他当初说去研究稻种,皇上跟我都不抱太大希望的。毕竟工部一直有人在做这个事,却从来没有什么进展。杜锦宁年纪小小,虽过目不忘又博闻强志,那也仅是会读书而已,于农事研究根本无济于事。可没想到,他竟然真把这事给做成了,而且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着齐慕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十分遗憾地道:“小远啊,你怎么就不是个女儿家呢?你要是女儿家,我把你嫁给杜锦宁,那该有多好。”

“……”

齐慕远被祖父这天大的脑洞雷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马车很快在齐府门口停下,祖孙两人下车进了门,直奔齐慕远的院子。

齐慕远这院子比较僻静,想要谈话不为人所知,自然还是他这里好。齐慕远宁愿拉着祖父乘马车从吏部回来耽搁些时间,也不愿意在那里说,就是担心他说的话怕人听见。

进了院子,让观棋和不语等人守在门口,齐伯昆才问道:“说吧,你想让祖父怎么做?”

“杜锦宁什么奖赏都不要,她只想在丹书铁券。”齐慕远道。

齐伯昆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远,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世家的手伸得很长,现在皇上做事都十分小心,尽量不与世家发生冲突。你们要丹书铁券,不是让皇上为难吗?”

丹书铁券这东西,不是赵晤私下里直接赏给杜锦宁就完事的。它必须在朝堂上经过大臣们商议、取得大多数人的赞同后,方可写下诏书,赏赐于杜锦宁,还要将此事记载在史书及皇帝起居注里。否则即便杜锦宁拿到手里,也不被大臣们所承认,反而会被怀疑她私下里偷窃丹书铁券。

其实赵晤写的那个手谕的性质也差不多。所以齐慕远才希望趁着杜锦宁立下大功,能把赵晤私下里写的手谕换成丹书铁券,否则效果如何还真不确定,尤其是赵晤不能完全掌权的情况下。

“再说,什么叫‘杜锦宁什么奖赏都不要’?杜锦宁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做了官,难道不是一切为大宋效力,哪里更需要他就往哪里去吗?”齐伯昆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