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氏,其实也有她的误导——她太能干了,陈氏就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了依赖,下意识把她当成家里的主心骨,这很正常嘛。

不过这些话,她不好跟杜方菲说。

杜方菲见她不说话,又道:“宁……宁姐儿,你明日就满十一岁了,再过两年就议亲了,你想过以后怎么过没有?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我知道,当初你趁着大伯闹分家之际带着咱们出来,是不愿意让祖母借婚事毁了我,也不愿意让你二姐被二伯卖掉。你都是为了我们好。可你往后怎么办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一步,逼得你没办法收场,想恢复女装都不容易了。”

“姐。”杜锦宁见杜方菲流泪,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过去,“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想想杜方菲是张氏来了之后情绪才激动起来的,杜锦宁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

杜方菲用帕子抹了抹泪,抬起眼来:“大伯母上门求和,我觉得咱们不能跟他们闹得太僵。往后你恢复了女装,有大伯和堂兄他们帮着你说话,总会好一些。否则,书院的先生,不知会拿你怎么样呢。”

想起这个,杜方菲有时候就睡不着觉。

提起张氏她们,杜锦宁就嘲讽地笑了笑:“你觉得以大伯和大伯母的性子,一旦我出了事,他们会出头帮我;还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受连累呢?”

杜方菲默然不语,良久方道:“万一他们能帮着说一句两句话呢?”

“没必要。他们就算能帮,也帮不了什么。”杜锦宁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便把跟陈氏说过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听说杜锦宁要带着陈氏远远地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杜方菲便瞪圆了眼:“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