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兄?”杜锦宁诧异地看着进来的人。

“杜师弟,这时候来打扰,唐突了。”梁先宽拱了拱手,“得了庄掌柜的回应,我便直接过来了。”

三人到堂屋坐定,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杜锦宁:“这是一百六十两银子,盛昌钱庄可取。”

梁家如此干脆,杜锦宁自然也不拖沓。她接过银票,歉意道:“那梁师兄和庄掌柜稍坐,我去画了沙发的样子过来。”

说着她回了房,研墨画了沙发的样子,标明了尺寸,回到堂屋把画样递过去,“上面的尺寸和要注意的事项我都标明了。”为了不让梁家人觉得这一百六十两白花了,她把尺寸的依据都细细说了一遍。

现代人对于舒适度的追求可是古人比不了的。沙发的高度是多少,靠背的弧度如何,那都是根据人体身高与构造的比例研究出来的,是有科学根据的。真正舒适的沙发可不是依葫芦画瓢就能造得出来的。

这些,她都一一跟梁先宽说了。

梁先宽之所以想要买断她这沙发,一来是看到了此物的商机,二来也是想拉拢杜锦宁。对于沙发本身,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他们只要买一张沙发回去,照着样子就能做出来了,这东西能有什么技术含量?却不想竟然从杜锦宁嘴里听到了这么深奥的各种理论数据。

“杜师弟即便是做一张椅子,也会想得这么深吗?”拿着那张画了几个图,标了具体尺寸的纸,梁先宽不明觉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直窜而出,看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只到他肩膀的孩子,他只觉得心里发毛。

做一张椅子,都能费这么多心思。要是算计起人来,那这孩子岂不是更加恐怖?待他长大,天底下,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呃。”杜锦宁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吃吃喝喝种花种草。所以在这些方面花的心思就多一些。比如那豆干,比如今天做的卤蛋和茶叶蛋。”

她朝梁先宽眨了眨眼:“这话梁师兄千万别跟山长说啊,先生知道了,定然说我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