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生吃了张捕头的心都有了。

这一出戏就是齐伯昆导演的,他对眼前这景象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他愣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皱着眉问杨云涛道:“怎么回事?小宁儿这好好一个大门,才建起来没多久,就被砸成这样。他这是得罪谁了?”

杨云涛满脸尴尬,讪笑道:“我问问,我问问。”

转头朝张捕头喝斥道:“你既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你直接回衙门卷铺盖走人吧。”

他直接望向了其他捕快:“谁要是说出来,而且平时表现也不错,我就提他当新捕头。”

张捕头神色大变,连忙道:“大人,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有一个捕快抢在他前面,而且声音之大盖过了张捕头:“大人,是通判大人家的下人拿了曾大人的令牌叫我们来的,说这大门建的僭越了。我们也不懂什么是僭越,张捕头既叫我们来,我们不得不来。”

其他捕快害怕丢了饭碗,而且眼看着张捕头这身捕头的衣服穿不住了,由他一个人背锅总比他们一群人受责罚要强,纷纷附和:“对对,张捕头还说,把这事干好了他请我们吃饭。我们虽不稀罕吃这个饭,但他是我们的上司,他的话我们不敢不听。”

张捕头的脸色十分难看,怒视着这群落井下石的同僚:“你们、你们……”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救要紧,以后再跟这些捕快算账也不尽,赶紧对杨云涛道:“是通判大人下的令,属下也不得不从。就跟大伙儿说的这般,他是我们的上司,属下位卑,总得听从上官的命令。”

“你这捕快是朝堂给的,可不是通判大人给的。他叫你去杀人,你要不要也去杀人?”杨云涛冷冷道。

他到这桂省一年,脚跟还没站稳;而曾通判在这里做了许多年,手下有一班他的人马。平时杨云涛办事,多多少少还得看他的脸色。尤其是这帮子捕快,叫他们做点事,他们总以各种理由推诿;可曾通判一声令下,却一个个跑得跟孙子似的。杨云涛早有心把这位张捕头拿下了。无奈张捕头做事谨慎,没什么把柄可抓。他这空降的知府一来就无缘无故地把张捕头撸下去,这做法根本就站不住脚,到时候曾通判往京里告上一状,他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这会子张捕快递了个现成的把柄给他,他要是再不利用,那就真是无能了。到时候被曾通判吃得连渣滓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