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的脸更红了:“少爷教训地是。”

杜锦宁是掐着点来的,作为晚辈,官阶又比沈郎中低,她自然应该先到,而不是让沈郎中等。不过她知道衙门里下衙的时间,所以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点。这刚坐下喝了一杯茶,沈郎中就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杜状元,久等久等。”

沈郎中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长容瘦削脸,容貌普通,还留了两撇小胡子。旁边的那个二十来岁,容貌跟他有几分相像。

果然,就听沈郎中道:“这位是犬子沈骏明,痴长你几年,却是你的晚辈末学,去年才考上的举人,这次恩科不争气,落了榜没考中,唉。”

说着他在主座下坐了下来,笑道:“所以今天特意邀杜相公前来,一来是听内子说在茶楼里巧遇你母亲,一见如故,咱两家也算是世交;二来也是想让犬子向杜状元讨教讨教。如能得杜状元指点开了窍,三年后没准也能金榜提名。”

这包厢说是包厢,不过是用木头将两个空间给隔开,其实并不隔音。

周澄和隔壁的张松涛等人听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沈郎中这样子,似乎并不是冲着捉婿来的。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就没危险了?

杜锦宁神色却是不变,跟沈郎中寒喧了两句。沈骏明就张罗着点菜。

这茶楼不光是喝茶吃点心,还有热菜热饭。也不知本身就有这业务,还是沈郎中父子俩特意要求茶馆提供的。

茶楼大概是早就准备好了,沈骏明去一叫,四碟八碗外加一壶热好的酒很快就上来了。

“来来来,满上满上。”沈郎中不由分说地就让下人往杜锦宁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满杯酒。

“沈大人。”杜锦宁伸掌罩住酒杯,正色道,“这酒我原不该辞。但皇上在殿上让我把农事方面的建议写成折子递上去,这两天我正绞尽脑汁写折子呢。明日就是朝考,朝考结束后我是一定得把折子交上去的。而我的酒量又特别浅,喝一点就会不省人事,非得睡个大半天时间才能醒。所以您这杯酒,我是万万不能喝的,免得误了大事,还请恕罪。”

“……”沈郎中被堵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