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齐慕远得了个第二,那么那位祁思煜看来是完全不占面子了,也不知排到了第几。这妥妥的是被阅卷官打脸了啊。

亏得他考前还叫嚣得那般厉害。

“你让朱大娘做菜做早些,做好了叫汪福来送去给大姑爷,庆贺他第一场过了。”杜锦宁吩咐道。

“是。”江北见杜锦宁没有别的吩咐,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

祁府里,祁思煜听到下人来报说他取了第三名,当即砸了几个花瓶。

祁元道听闻,从书房里出来厉声喝道:“平时我叫你多看些书,好好做学问,你却不肯沉下心来。整日呼朋唤友地开什么诗会,别人一捧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现如今技不如人,不知反省,还在这里跟个蠢货似的乱砸东西,你是我祁元道的孙子吗?”

祁思煜垂手低头,不敢作声。

祁元道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孙子。头脑还算聪明,但就是为人浮躁,虚荣心强,见不得人家比他好。自打祁思煜十岁起从京城回来,他就一直在纠正他这个毛病。也不知是打小被父母宠坏了,还是天生如此,祁思煜这些毛病怎么的都改不了。

“我警告你,你别把你那些小花招拿出来,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第二名的齐慕远,是原吏部尚书齐伯昆的孙子;第一名的杜锦宁,是漓水县关家四老爷的弟子。”

一听是县里一个什么老爷的弟子,祁思煜就暗自撇了撇嘴。可祁元道下一句就让他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关家的二老爷是太常寺卿,正三品官。杜锦宁还有个好友叫梁先宽,其父是礼部左侍郎,也是正三品。你要是动了什么手脚,让人查出来,我可保不住你。”

祁元道弟子虽多,也有许多在京中做官的。就比如这一次的主考官赵良,就是正三品官。不过祁元道为人还算正直,一心研究学问,并不愿意利用弟子们的权势做什么。再者让他为了孙子没下限的胡闹去求弟子,不说他自己没脸,便是弟子们也不乐意谁愿意为了芝麻大点事去主动树立一个政敌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祁思煜的老爹在礼部仪制清吏司做主事,正六品的官职,还正好是梁先宽父亲的下属。要是梁先宽肯为杜锦宁说话,去他父亲面前歪一下嘴,那祁思煜的老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