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靖元扫视了一眼在座各位,六宗均已在位,散修盟也没落下,霄瑱界各大世家除了姬、雪两家未单独派人来,其余各家也都一家不少派了掌事人。

坐在主位上的紫宵宗宗主黄志谧今日眼皮一直在跳,姬靖元四人进殿后,就跳得更厉害了。他瞥了一眼立在其右下手的二人,心中尽是不满,让他们办婚事,可他们办的这婚事可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如此招摇,果然招来了不该来的人,黄志谧扬起略显僵硬的笑脸,起身拱礼:“靖元尊者远道而来,某未能相迎,甚是失礼……”

“嗳……,”不得黄志谧将话说完,姬靖元就抬手打住了:“今日是紫宵宗、子云城黄家、尼银城阴家大喜之日,黄宗主既是一宗之主,又是黄崇敏的长辈,难能分身,也属应当,我又不是那无礼之人,黄宗主不比如此客道。”

坐在韩凌音身后的韩穆薇听完她“亲爹”的话,默默地垂下脑袋,开始想自己入道以来的那些艰苦岁月,不然她真的怕会憋不住大笑出声。

自韩凌音与姬靖元手牵着手入三生殿后,黄崇敏的双目就一直定在韩凌音和姬靖元握在一起的手上,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掩在广袖中的手,紧握酒樽,手指慢慢陷入樽壁。

韩凌音抬首望向黄崇敏和阴其綝,眼中多了一丝情绪:“你们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祖母是怎么死的?她到现在都未能查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施华理那个怂包是杀不了她祖母的。

她这一出声,在场众人立马没了声音,均扭头看向上位,目光如炬,一眼不眨。

嘭……,黄崇敏清楚地听见神府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右手一握,手中的酒樽瞬间成了轻尘,他对着韩凌音怒斥道:“说,说什么?坐在你身后的孽种都已成人,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没见到还可以骗自己,那一切都是流传,都是假的。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再也骗不了自己,韩凌音就没把他当个男人。

韩凌音凝眉,脸上透着嫌弃说道:“阴其綝五岁入紫宵宗,就拜在了你座下,八十六岁结丹后修为还未稳固,便与你在华月峰的湘云竹林中相会苟且,”见黄崇敏目光躲闪,她也没有感到意外,“你们不用狡辩,那天我都看到了。”

好戏,真是好戏!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悄没声地拿出了一把灵松雪子,开始慢慢嗑了起来。坐在他上手的大和尚也掏出了一套白瓷茶具,开始泡茶。

黄崇敏和阴其綝根本没想到韩凌音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