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盘坐在聚魂灯中的桃无盐出声了:“秦倾和你师父本就有师徒缘分,虽然你的出现阻了他们的师徒之名,但这其中的缘分不会断。”

善德道君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要知他曾经对小孽徒的忠告还犹在耳边,可这行事就是在抡自己大嘴巴子:“为师有一个同胞哥哥随了母姓,秦倾是他的后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后辈了。”

“徒儿已经听凤鸣说了,”韩穆薇对她师父的出身也知道一些,拿出两只青瓷杯洗净:“秦倾走的是您的道统,”正如无盐前辈所说,老头和秦倾虽没了师徒之名,但还具师徒之实。

“嗯,我的道统合适他,”善德道君难得叹气:“那次入世俗,我也仅是突发奇想去了我爹生前的山寨瞧瞧,只是真的没料到待大秦国破,他那一脉会回到那个山寨附近的城镇落根。”

“缘分如此,”韩穆薇斟满一杯茶,双手奉给老头:“秦倾的家人都没了吗?”

“有,”善德道君攥着青瓷杯,沉凝了许久才出声:“秦倾的娘还活着,不过在他父亲死了不到一个月就抛下秦倾改嫁了,”那女子和他那个公主娘还真像。

“师父,秦倾长得和您一点都不相似,”气氛太凝重,韩穆薇都觉坐在对面饱经沧桑的老头是旁人假扮的。

善德道君瞥了她一眼:“他若是长得像我,我就不带他回天衍宗了,”天衍宗就只有一个善德,况且灵根一样,长得又像,他的一世英名不就荡然无存了?抬手拂过自己的小眼,心中有点美。

韩穆薇喝了一口茶:“徒儿和凤鸣的婚期定在了两年后的九月初九,待这两日手头的事情料理完,我便准备闭关。”

“你是该闭个小关,”善德道君算了下时日,大概知道他们是想要将化神大典与大婚之礼一同办:“没事就退下吧,”还有两年,他得好好准备准备,毕竟小孽徒的大事就是他的大事,这脸面得撑起来。

“那徒儿先退下了,”韩穆薇看着茶几和茶具迟迟不愿起身,此刻善德道君真觉这孽徒是得了他的真传,冷哼一声拿出一只千年桃木盒:“赶快滚,”这青瓷茶具就是套凡物,泡出来的云雾茶都淡了一丝。

韩穆薇抱着桃木盒,笑得是眉不见眼:“谢谢师父,”后一阵风似的出了破竹屋,等不及下了下崖头就打开了桃木盒,只见一套青玉雕莲茶具静静地躺在盒中,灵性内敛,光看着都有一种凝神静气之感。

“善德道君虽然抠唆了一点,但他给你的东西都是极拿得出手的,”小天菩又想到当年七岁的胖薇薇被善德道君从膳食堂的后厨抓回逍遥峰,从脚换到头,全身上下没一样不是极品,虽然换好后她们就被扔进了莫日森林。

“谁让我是我师父的亲徒弟呢,”韩穆薇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茶具,背着手走向秘地出口:“菩菩,你觉得秦倾怎么样?”

小天菩正要与她提:“你还记得秦倾说他在哪有所感悟的吗?”不知为什么它直觉这秦倾有些不一样,他和薇薇儿之间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但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若无若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