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自然不会介意褚书礼先对赵元俼行礼,摆摆手说道:“褚大人多礼了。……褚大人,你们这是……”他指了指正在搬运官籍名册的兵卫们。

大梁府府正褚书礼眼中闪过几丝黯淡之色,低声说道:“殿下,请借一步说话。”说着,他歉意地望了一眼赵元俼,而赵元俼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赵弘润自然明白褚书礼的顾忌,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褚书礼走远了几步,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此时,就听褚书礼低声对他说道:“殿下,老臣是不敢再查下去了……”

赵弘润当然听得懂褚书礼这句话的深意:好不容易抓到余谚那个凶党成员,结果立马惊动了垂拱殿的魏天子,甚至于弄到最后,还没等大理寺审讯那余谚,魏天子就将那余谚给杀了。

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这么一个巨大的风向标摆在眼前,褚书礼哪里还敢再查下去?

“不查了?”赵弘润闻言满脸错愕,急迫地问道:“那周尚书怎么办?”

“殿下您就莫要为难老臣了。”褚书礼满脸苦笑地说道:“无论是徐大人也好,老臣也罢,我二人都希望能追查出加害周尚书的凶手,可……可昨日的事,殿下您也瞧见了,不是老臣等人不想查,而是不敢再查了……”

“那此案怎么结案?”赵弘润沉默了片刻,看似平静地问道:“如何向周尚书的夫人回覆?”

褚书礼动了动嘴唇,可能是想说些什么,但或许是心存顾忌,他终究是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只是摇摇头,微微叹息道:“先……先拖上一阵子吧,周尚书一案惊动整个大梁,若草草结案,势必引起朝野议论,至于过一阵子之后……就看垂拱殿的意思吧。”

说罢,他有些紧张地瞄了赵弘润一眼,因为他最后一句的语气,稍稍带着几分埋怨。

可让他错愕的是,赵弘润此刻双眉紧皱,一脸的愠怒。

“堂堂刑部尚书遇害,还未追查出凶手,就不了了之?”赵弘润死死盯着褚书礼,曾统帅二十万魏军时所培养出来的气势,瞬间压地褚书礼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