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太子赵润与南梁王赵元佐之间矛盾重重,这还真不是什么秘密,也正因为这样,前一阵子赵弘润宽恕了南梁王赵元佐时,朝野才会那般震惊。

“当然不是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赵弘润笑着说道:“南梁王赵元佐是我派去攻打睢阳的,若不盼着他打胜仗,我派他前去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那——?”赵雀愈发迷惑了。

“是这场胜仗,来得太快了。”举起手中的战报,赵弘润轻吐一口气,凝重说道:“三月初九攻睢阳,十一日晌午破城,四万余镇反军,只用了不到两日的工夫,便攻陷了一座有数万叛军驻守的、原宋国的王都……”

听闻此言,赵雀不解地问道:“臣妾听传闻中,南梁王乃是不逊色殿下您几分的统帅,难道就不能在两日内攻陷睢阳吗?”

“不是那么算的。”赵弘润摇了摇头,说道:“我保守估计,桓虎在吞并了南宫垚的旧部后,他麾下的叛军,数量至少有五万人左右……这五万余叛卒,哪怕是什么都不做,排着队让镇反军屠杀,恐怕也得花个一日一宿,更别说,这支叛军据守睢阳,拥有着城墙的便利……更何况,这支叛军的首领的桓虎,统兵能力不亚于韩国的北原十豪,结合这种种,纵使是我亲自率领鄢陵军、商水军征讨,恐怕没个十天半月,也很难攻陷睢阳。”

听闻此言,方才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宗卫吕牧皱了皱眉,插嘴道:“殿下的意思是……南梁王谎报胜利?”

在这番话时,吕牧表情十分古怪,因为就连他自己,对这个猜测也感觉莫名的荒唐——虽然他也厌恶南梁王赵元佐,但是他也明白,南梁王赵元佐是不会做出谎报军功、谎报胜利这种事来的。

一来是没有意义,二来,南梁王赵元佐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

“并不是。”赵弘润摇了摇头,揭露道:“我的意思是,桓虎恐怕是早已做好了撤离睢阳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在手握五万军队、拥有城墙之便利的情况下,为何于短短两日内便战败了。”吐了口气,他又补充道:“而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可能就意味着,桓虎或许早就暗中把睢阳县内能搬走的东西通通悄然搬空了,比如南宫垚在这十几年来于宋郡收刮的金银财宝。……留给镇反军的,很可能只是一座空城。”

说罢,他皱了皱眉头,心情不大愉快。

要知道,他派南梁王赵元佐攻打睢阳,一方面固然是想夺回睢阳县,毕竟睢阳县好比是一颗钉在宋郡与楚国中间的钉子,似这种战略要地,还是尽快收入囊中为妙;至于另外一个方面嘛,赵弘润也在打着南宫垚那笔积蓄的主意。

要知道,传闻南宫垚在代魏国朝廷统治宋郡期间,从未间断对宋郡的收刮,十几年下来,这些收刮的财富,数额相信非常可观——不能保证南宫垚将所有从宋郡收刮的财富,都堆积在睢阳县内,但可以肯定,睢阳县内必定有其中较大的一份。

想到这杯甜羹自己或许已经吃不到嘴,赵弘润心中亦难免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