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又能如何?

寄托众望的重骑兵,整整两万名骑兵,在还未摸到魏军士卒衣角的情况下,就几乎折损了将近一半,韩军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片刻工夫,魏军便全部撤出了战场。

而此时,在韩军的本阵处,釐侯韩武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一阵略显寒冷的分刮过,寒冷钻入了衣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他这才醒悟过来,在面色灰败地扫了一眼战场后,忽然吃惊地问道:“魏、魏军呢?”

“……”

从旁,荡阴侯韩阳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说道:“魏军……方才撤离了。”

说着,他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方才魏军撤离的方向,心中暗暗苦笑:魏公子润啊魏公子润,你真的是好狠啊,设下诡计陷杀了我军近万重骑不说,连反击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魏公子润,显然是早已料到了司马尚麾下五万重骑就在巨鹿这一带。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来不及细想,因为他身边的釐侯韩武,此刻正在大发雷霆,用无比难听的词汇辱骂着那个魏公子润——其中有些词汇,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釐侯韩武这位在韩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贵族之口。

不过想想也难怪釐侯韩武会如此盛怒,因为对于这场仗的胜利,他此前是势在必得的,甚至于,在这份他自认为确凿无误的胜利面前,他还向对面的魏军与魏公子润表现了一下他的大度与从容。

然而事实证明,他纯粹如同当年某位宋王一样的大傻瓜,白白将胜利拱手相让。

相信待这场仗的经过传开之后,整个中原不知将有多少人会在背地里耻笑他,将他当时的自信理解为狂妄无知,使他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相比较韩将司马尚麾下在此战近万重骑的伤亡,被天下人取笑,这才是釐侯韩武最最忌讳的事,因为这将极大地动摇他目前在韩国的地位,甚至很有可能被康公韩虎抓到破绽,重新返回庙堂。

因为在回过神来之后,釐侯韩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击败魏军洗刷这份耻辱——无论付出如何惨烈的代价,这场仗都必须胜利,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此前近乎于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