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大理寺是刑部本署的下属府衙,怎么刑部不负责反而由大理寺来负责呢?

不过转念一想,赵弘润便醒悟了:此番遇害的,乃是刑部尚书周焉,因此,刑部官员为了避嫌,理当回避。

由此也不难理解方才唐铮为何流露出尴尬的表情:因为他与单一鸣,亦属于嫌疑对象。

想到这里,赵弘润也不再继续询问唐铮,毕竟后者与单一鸣的处境尴尬,所知晓的情况未必会比他更多。

而就在赵弘润蹲下身刚刚准备检查周焉的遗体时,就听那晁立栋在旁阴阳怪异地说道:“肃王殿下,此案关系甚大,您若是对验尸不甚了解,还是别瞎添乱了,万一不慎毁了罪证,谁能担待得起啊?”

说罢,他挥挥手召来几名兵卫,淡淡说道:“来人啊,送肃王殿下出去。”

要知道,上将军府如今已是某种意义上的军方,在名义上,甚至级别还在驻军六营之上,因此晁立栋的话,附近的兵卫不敢不从。

而此时,宗卫们踏上前两步,喝退了那些兵卫,宗卫长卫骄更是暴喝一声:“放肆!”

晁立栋的眼眉微微一抖,神色阴鸷地扫了一眼卫骄等宗卫们,但是最终,目光中的狠色还是逐渐退散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几人并非是寻常的侍卫,那是出自宗府的宗卫,除了宗府外,按规定不允许任何府衙对这些宗卫动用武力,否则便是藐视宗府。

说白了,卫骄这些人,不是他晁立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于是,他带着几分嘲弄的口吻冷笑道:“几位宗卫大人,本府可是为肃王殿下好,殿下年纪尚幼,若是因见了周大人的遗体受到了惊吓,晚上彻夜难寐,这可如何是好?”

“你以为我家殿下是三岁小儿么?!”卫骄脸色阴沉地呵斥道:“晁大人,我等敬你是上将军府的府正,可若是你再对殿下无礼,可别怪我等不客气。”

“哦?”晁立栋的眼中亦露出几许愠怒,冷笑道:“你要如何不客气,宗卫大人?”

而就在这时,大理寺卿正徐荣领着一干人等来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