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不由有些哑然,据他所知,天底下大部分的士子都挖空心思想在大魏的陈都大梁仕官,谁愿意去当一个地方县令?毕竟在陈都大梁仕官,升迁的机会要远比在地方仕官高得多,一旦遇到贵人扶持那就立马飞黄腾达,而那些新科状元却主动要求到地方担任县令,正如何昕贤所称赞的,的确是一位满腔抱负,由衷希望大魏能日渐强盛的务实之人。

忽然,赵弘润心中想到一事,低声问道:“皇兄,新科的第二名投了东宫,这怎么回事?”

六皇子弘昭还没来得及开口,何昕贤低声说道:“是那位骆瑸士子?此事我有所耳闻。……其实东宫最开始招揽的是寇正,可惜寇正执意希望外调为县令,于是东宫转而招揽骆瑸,于是骆瑸便辞了郎官候补,调至东宫为太子伴臣……我与此人稍有接触,当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士子。”说到这里,他忽然见赵弘润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几许不解之色。

“我说何公子,你不会是因为这两位都辞了郎官候补,所以你也辞了吧?”赵弘润调侃道。

何昕贤一听顿时就脸红,看来是被赵弘润给说中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堂堂新科的状元、榜眼都相继推掉了郎官候补的高位,一个外调为县令,一个内调为太子伴臣,既如此,第三名的何昕贤又怎么好意思领郎官候补呢?索性就当一个书令史,在翰林府老老实实地抄录,等三年之后再重新考,夺回状元殊荣。

说说笑笑间,赵弘润与何昕贤也逐渐熟络起来,毕竟何昕贤是中书令何相叙的孙子,而何相叙那可是赵弘润的“老相识”了,因此赵弘润对他客气,这并不意外。

然而赵弘润只顾着与何昕贤交谈,却是冷落了殿内其余的年少士子。

或有一名士子带着几分不满开口道:“八殿下莫非是看不起我等么?”

『……』

赵弘润皱眉瞧了一眼对方。